第367章 王府诞子帝亲临 (第1/2页)
神机营演练的火光在云层上投出诡谲纹路,恰似二十年前鄱阳湖上燃烧的艨艟倒影。
马皇后腕间玉镯撞在铜漏边缘,发出当年采石矶渡江时的金铁交鸣。
寒风卷着刑场未散的血腥气扑进暖阁,徐妙云的声音忽远忽近地飘来:"......勾股各自乘,并之为弦实。"
卖花女捧着《九章算术》的剪影映在窗纸上,竟与当年廖永安水师桅杆上的令旗暗合。
朱元璋喉头滚动着北元细作供词里那句"紫微南移",最终化作一声混着铁锈味的叹息:"就刻'日月重光'。"
奉天殿飞檐上的嘲风兽突然齐声长啸,惊得值夜锦衣卫的绣春刀齐齐出鞘三寸。
更鼓声再次暗哑时,北风卷着居庸关方向的狼烟掠过金陵城头,将书院窗纸上的倩影吹得支离破碎。
徐妙云腕间翡翠镯突然迸裂,碎玉坠地竟摆出北斗七星的阵势,最末一颗正指向燕山方向。
宫灯骤然熄灭的刹那,马皇后手中刻刀在"日月重光"的"光"字上划出深痕。
寒风裹着漠北沙粒拍打窗棂,远处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。
值更太监举着火把奔向钟鼓司时,谁也没注意到奉先殿檐角那串青铜风铃,正朝着北平方向疯狂旋转。
寅时的梆子声被北风撕成碎片,燕王府西厢房的窗纸映着七八个婆子乱晃的身影。
朱棣的犀角腰带扣在廊柱上撞出裂痕,青石砖早被他踱出一圈水渍——那是融了又冻的雪水混着冷汗。
"王爷且宽心。"李嬷嬷捧着铜盆打帘子出来,盆沿搭着的素帕洇着星点猩红,"王妃娘娘方才还叫取《九章算术》来......"
话音未落,房内骤然爆出裂帛般的痛呼。
朱棣猛攥住腰间螭龙玉佩,玉上雕着的玄武竟在他掌心烙出青痕。
二十日前居庸关外猎到的白狐皮大氅早被揉皱,忽听得产婆惊叫:"见喜了!
快取金针来!"
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回廊,朱棣恍惚望见承尘上悬着的青铜罗盘突然倒转。
那是三年前刘伯温赠的镇宅之物,此刻子午针竟直指紫微垣方向。
檐角铜铃叮当乱响,似有千军万马踏着应天府的瓦当奔袭而来。
"哇——"
婴啼破开浓夜时,奉天门方向骤起马蹄声。
朱棣踉跄着撞开雕花门,却见徐王妃苍白着脸斜倚锦枕,染血的指尖正勾着半幅泛黄算纸。
产婆捧来的襁褓里,婴孩眉心竟凝着朱砂似的血珠。
"陛下驾到——"
值更太监的唱喏惊落梁上积尘。
朱柏玄色大氅挟着刑场未散的腥气卷进产房,十二旒冕冠上的玉藻簌簌作响。
朱棣要跪,却被皇帝托住臂弯:"四哥,让朕抱抱侄儿。"
婴孩忽然止了啼哭。
当朱柏揭开明黄襁褓时,满室烛火齐齐暗了三分。
小世子攥着的玉璋泛着幽蓝,璋身缠着几缕猩红血丝——那分明是徐王妃临产时咬碎的唇血。
"此物..."朱柏指尖抚过玉璋螭纹,璋内竟隐现北斗七星的荧光,"可是四嫂陪嫁之物?"
徐王妃虚弱摇头,腕间翡翠镯的裂痕渗出青雾。
朱棣猛然想起三日前廖永安旧部送来的密匣,匣中北元国师的手札写着:"七星坠地,当主神器易位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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