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四十七章:胡淼的遗言 (第1/2页)
曹公公没想到徐锐的反应竟会如此之大,错愕道:“这画有可能是胡淼留下来的,胡淼在东厂内档处有个签押房,但听说他本人基本不会去,里面便挂着这幅画。”
“原来如此!”
徐锐闻言心中恍然,脸上忽然浮现一抹激动之色。
曹公公不明所以,追问道:“这幅画有什么问题?”
徐锐并未回答,而是反问道:“这幅画不过是普通的山水画,公公为何会单独将这幅画收藏起来?”
曹公公道:“说来也简单,初次进入那间签押房的时候,咱家就觉得签押房里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,但一时又找不出来。
于是咱家便在那签押房里坐了许久,终于发现这种感觉便是来自于这幅画。
东厂不似其他衙门,这里甚至比宫里都严肃许多,签押房里除了堆积的公文,或者残酷的刑具之外甚至连一盆花都不会有,又怎么会挂上一幅画?
所以这幅画只要挂在里面,便破坏了东厂的整体环境,让我冥冥之中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再者,这幅画的水准并不高明,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,胡淼乃是内相,就算想挂一幅画,有无数名家的作品可供选择,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挂这一幅。
想到这里,咱家便开始仔细研究这幅画,然而看来看去也找不出任何问题,倒是右下角的题辞乱七八糟,词不达意,让咱家颇感蹊跷。
可是咱家才学有限,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问题,只好就此作罢。
原本咱家想着这签押房虽然名义上是胡淼的,但胡淼却不会常来,这幅画也有可能是下面那些贴心人给他挂上去的。
但是转念一想,能围在胡淼身边的人哪个不是吃惯,拿惯的人精?
从别处找一幅破画挂在这里不是戳他胡淼的眼睛?
会做这种蠢事的人绝不可能活到现在。
所以咱家干脆将这幅画收藏起来,想着日后拿出来研究一番,看看能不能找出一点有用的东西。”
徐锐闻言点了点头:“公公的确目光如炬,这幅画问题很大,甚至可以说是我迄今为止找到的最有价值的线索!”
“哦?”
曹公公一愣,急道:“那快给咱家讲讲。”
“问题就出在这里。”
徐锐指着画中右下角的题辞道:“飞蛾扑火虫自灭,右峰经年草又生,望月不见君何在,楠岭空伐木成谶,十般变化迷人眼,小港水去遗空城,败禾未必荒田上,王师一过见气正。”
曹公公皱眉道:“画上这首题辞小诗不就是狗屁不通的打油诗么,究竟有什么内情?”
“如果没猜错的话,这首诗的作者很有可能便是胡淼本人!”
徐锐淡淡说到。
“你说这是胡淼写的诗?”
曹公公难以置信到。
徐锐点了点头:“胡淼乃是司礼监出身,做秉笔太监至少十年以上,圣上的不少公文、圣旨都是出自他手,写一首这样有失水准的打油诗似乎的确不太可能。
但胡淼写这首诗并非为了欣赏,而是与被他抽出来,又重新填进去的那些错漏内档一样,是为了向某人传递信息,而接收信息的人很可能才学并不高。”
“哦?”
曹公公心中一动,问道:“那他想用这首诗传递什么信息,又是要把信息传递给谁?”
“接收信息之人当然是能够进出这间签押房的人,至于信息本身……”
徐锐想了想,从桌上提起纸笔,一边说一边写。
“飞蛾扑火虫子灭,蛾字去虫,便是一个我字。
右峰经年草又生,右字头上加上草,便是若字。
望月不见君何在,望字没了月,少了人,便是亡字。
楠岭空伐木成谶,楠字砍光了木头,不就是个南字。
十般变化迷人眼,十字加化字,拼成一个华字。
小港水去遗空城,港字去了水,便成了巷字。
败禾未必荒田上,禾字加必字,拼成秘字。
最后,王师一过见气正,王与见,拼成一个现字。”
徐锐一口气说完,曹公公脸上已经变得异常郑重。
徐锐将写完的那张纸举起来,上边刚好是一行小字,“我若亡,南华巷秘现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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